白与黑子

叫白黑就好,写刀子的,不会剧透

【all空松】英雄(51)

○小时候被诱拐以至于对六胞胎这个身份完全看得非常淡的警惕性很强的缺爱东乡oso

○奉献型人格,患得患失认为自己不被需要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事变kara

○一松是很变扭又扭曲,而且自己还自知的空松厨

○十四松是个很奇妙的赤塚世界的混账代表

○轻松是以双胞胎自居的垃圾人渣自我主义者

○椴松是完全不在意对方想法的变态冷血动物

○有着极强的自我设定和荒诞的世界观描写

○大家都是人渣,这里面没有一个好人,所以请抱着宽容的态度来看




没有任何实感的灯光笼罩在这里,把所有人的脸都照得惨白一片。


血与汗,眼泪和胃液的味道全都混合在一起,其中还混杂着一点没有被完全消化完的甜点,空气中弥漫着酸中带甜而又透露的腥气的味道,灯光照射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把那鲜红的血液都照着变成了深色,搞得就像是有什么人在这里死了很久一样。


自我意识把自己的脸紧紧的贴在空松的脸上,如果不是现在这个场景的话,看起来应该会很亲昵吧,但正因为是现在这个场景,蓝色的衣服被血染成了奇怪的颜色,空松的头发垂拉下来,看起来好像是处在生死的交界线上,似乎下一秒就会断气也不会有人感到意外。


“你这样很恶心诶,能别装了吗。”虽然面前这个场景透露出一种奇怪的温馨感,让人一时间有些不想接近,但轻松却出声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氛围。


轻松冷着一张脸,看向自我意识的表情完全没有任何的善意,反而有点讥讽厌恶,这确实让人感到有些意外,但是细细想起来轻松明明很早之前就认识自我意识了,从之前那一次的相处来看看他们两个却并不熟络,甚至有些敌对,这么一想的话轻松现在的态度,似乎也并不是那么不能让人接受了。


“诶——你觉得我是在装模作样吗?”面对那如此直白的敌意,自我意识只是做出了夸张的表情,咧着嘴咯咯的笑着,但与之相反的是他的眼中不停的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声音有些哽咽但语气却甜腻的让人难以忍受,“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


“为什么只对空松偏爱呢,也稍微对我温柔一点嘛。”


虽然嘴上说着过分之类的话,但自我意识看起来也并不是很在乎,他仍然在哈哈大笑的哭着,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到让人感觉不自然,一松感到有些发怵,下意识的想后退一步却感觉自己的衣服下摆被人抓住了,于是扭头发现椴松躲在自己的身后,表情也很是难看,似乎有点害怕。


这个举动让一松不免感到有些意外,毕竟他并不是那种让人感到很可靠的类型,再加上椴松一般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并不会向自己求助,所以他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但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也就明白了,轻松和十四松站在一块,而且离他们所处的位置还是有一些距离,但是不管怎样都无法这个时候去找他们寻找庇护,所以也只能退一求其次的选择自己了吧。


想到这里一松开始有些难过,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之后,小心翼翼的把椴松护在身后,不过他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明白他可能无法保护好椴松,不过那身为哥哥所有的虚无缥缈的责任感仍然驱使着他去做这件事情,尽管不管是自我意识还是轻松根本就没有人看着他们。


自我意识已经把空松放下来了,在空松那有些残破的衣服上摸了半天,好像在找些什么,但是最后也仍然没有找到,于是他皱了皱眉毛,抬脚走到了刚刚的机器里然后弯下身子把什么东西捡了起来,最后转了个身子,这时大家才发现他把打火机和烟盒捡了起来。


“啊,对了。”他用食指敲了敲烟盒,把烟抖出来一只,随后用嘴巴叼了起来,刚准备点火的时候好像才反应过来场景有点不对,于是转头看大裤衩博士说,“我可以抽烟吗?”


明明本该是这个环境下最格格不入的宛如异类一般的自我意识,却是一副坦然自若的姿态,不卑不亢的,举手投足之间自然的反而像是他本就出现在这里一样,神态之中的高高在上以及嘲讽蔑视完全不加遮掩,虽然眼中仍在饱含热泪,但是在他看来似乎也无关紧要了。


“可以啊,你随意,那边还有烟灰缸。”大裤衩博士正兴致盎然的收集着地上空松的血还有皮肉组织,头都没有抬一下,听到这个问话之后,只是伸出手随意的指了个方向。


“谢谢。”自我意识看着大裤衩博士一时有些无语,但是还是走向了他指的方向,行走的时候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估计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停下来伸了个懒腰,随后找到了一个透明的烟灰缸,看起来闪闪发光,非常漂亮,看起来就像是水晶做的,他点燃香烟之后一边伸出手指慢慢的敲打着烟灰缸一边转过头就看到大裤衩博士在摆弄空松的内脏,“.......其实不用把我自己的内脏放回到肚子里的,毕竟这些内脏复活之后也就会回到体内。”


“没关系,我知道的,我只是想研究一下罢了,对了,可不可以让我抽你一点血呢?我也想研究一下,毕竟活的自我意识还是挺少见的。”大裤衩博士却摆了摆手表示不以为意,甚至两眼放光的看着自我意识,兴致勃勃的提问着,有点像是见到了腐肉的秃鹫一样激动。


“可以啊,毕竟我能有血有肉的站在这里,也多亏了你呢,只是一点血而已,随便你了。”虽然这个要求提的非常的怪异以及失礼,但是自我意识却笑了起来,大大咧咧的把袖子捋了起来,伸出了白净的胳膊,表情看起来相当的无所谓但随后又变得严肃起来,“不要用太大的针头哦,我不想太痛。”


轻松看着自我意识这一副把自己洗干净了送上别人餐盘的行为,也不出声制止只是冷眼旁观,比起不管是空松还是自我意识都具有的面对别人的情谊难以拒绝的白痴特点,他反倒是对现在的大裤衩博士关注有加,虽然知道这家伙一直对人体这方面有超乎寻常的兴趣,但是没想到现在已经毫不避讳的在他们面前展示了吗,已经开始光明正大的践踏人伦道德的底线了。


“你说我抽出来的血会不会是蓝色的呀?那还挺好看的。”轻松在那边浮想联翩,而自我意识这边仍然在咯咯的笑着,他嘴巴里面叼着香烟,说话有些嗡声嗡气的,燃烧的烟灰挂在烟上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一颤一颤,但脸上却挂着一些孩童般特有的好奇感。


“如果是蓝色的话,那倒是更好了呢,非常有研究价值。”相对于这有些愚蠢的话题,大裤衩博士也并没有轻蔑,甚至乐呵呵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笑眯眯的从裤子里拿出了一个针管,往自我意识的胳膊上的血管里扎了进去,下一刻自我意识那本来就红彤彤的眼眶中又挤出了两大滴晶莹的眼泪,这架势反倒让大裤衩博士有些不知所措的起来,“怎么了?很疼吗。”


“也不是,只是体质问题,啊,真该死。”空松吸了吸鼻子,用空闲的那只手又使劲搓了搓自己的眼睛,“泪腺好像直通大海一样,眼泪总是停不下来,哭的我眼睛都疼了。”


“这样吗?那这一点我也会好好研究一下的。”大裤衩博士抽完血后宽慰一般的拍了拍他的手,针管中所抽出来的血液也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红色而已,就跟每个人所流出来的血液一样,大裤衩博士明显有些失望不过也像是意料之中一样。


“你们搞完了吗?”远处的轻松耐着性子等他们搞完的一场闹剧之后,往他们面前走了两步,“如果搞完的话,那能轮到我们了吗。”


“你有什么事吗轻松?”自我意识看到轻松之后,那本来爽朗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但仍然笑呵呵的,不过笑的有些狰狞,嘴巴里大大的咧起来,露出一半的牙齿,“不会是因为没有人理你而感到被冷落了吧?真恶心。”


这重复一般的话也让除了轻松以外的所有人的脸色一僵,可能是没想到轻松之前的指责和嫌弃,这时候就像是踢皮球一样全都踢回了他的身上,可能是没想到自我意识居然如此斤斤计较,但是轻松表面上却并不怎么在乎,反而只是挑一下眉毛,就像是面对小孩子的拙劣把戏一样感到可笑。


“我自认我对你还挺宽容的。”轻松耸了下肩膀,表情似乎很宽厚,但是眼神却非常的冷淡和尖锐,“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允许你顶着空松的那张脸发癫啊冒牌货。”


“我想怎么做跟你没关系吧,早泄混蛋。”自我意识双手抱怀,叼着香烟对他吐着舌头,香烟黏在舌头上,看起来脏兮兮的,也很不得体,“如果你不想让我顶着我自己的那张脸做事的话,那你就长得更帅一点怎么样,那样的话我可能更想要你的那张脸了哦。”


“我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吧。”轻松面对自我意识的外貌观点而感到很不屑,毕竟他认为纯属就是胡扯,他们可是同性六胞胎,长相哪有太大的差距,于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吐槽了起来。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亲爱的,我自己长得可比你帅多了。”自我意识嗤笑起来,嘴上说着甜言蜜语,但却把内心的不屑赤裸裸的表现在脸上。


“好好好,外貌的事情先放到一边,这个我们以后再讨论。”轻松也忍不住的开始翻起了白眼,“想问你,你能够变回自我意识的球体吗?”


“如果我想的话,我倒是可以。”自我意识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下眉毛,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轻松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仍然好好的回答了。


“嗯,是吗?既然能够自己控制的话,那为什么之前说这是要杀了你,你不是自己能控制吗。”轻松听到这个回答之后,伸出手摸了摸下巴,好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于是继续提问着。


“你是笨蛋吗?从一个有生命的东西变成一个无机物,这不是失去了生命是什么?”自我意识对轻松的提问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但是他也并不明白对方是想要干些什么,于是他也提高了警惕心,把快要落下来的烟灰敲在了旁边的烟灰缸里,抬起眼睛盯着他看。


“这就证明了你死了之后是没办法复活的吗?”轻松也抬起了他的三角眼,就像是打量的物品一样上了下扫视着自我意识,目光并不算得上是多么的友善。


“谁知道呢?”自我意识不置可否的一笑,嘴巴里香烟的火光一闪一闪的。


“那你现在变成自我意识怎么样?其实我们时间还是挺紧迫的。”轻松笑了起来,但是眼睛里面并没有什么笑意,虽然语调很放松,毕竟这家伙口才一直都很好,“毕竟你之前给说过的,只要给你一具肉体,就会变回原来的球体形态。”


“这也太急了吧,我才得到自己身体连十分钟都没有,你就想让我死,不觉得有些过分吗?”自我意识很明显的不吃这一套,甚至有些责怪的开了口就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声音开始发黏起来听起来就像是哽咽,“不过我会说到做到的,所以你也不用那么操心吧。”


“我们还不至于那么信任你。”明白自我意识并不会卖自己的账之后轻松微微的低下了头,他看了一眼自我意识放在身体外侧的手,把双手腾出来了啊,他在内心那么想的,“毕竟你一开始就已经违背了承诺吧。”


“嗯哼,不信的话,那随便你喽。”自我意识也注意到了轻松后退一步的举动,于是微微的仰了仰头。


“所以你不愿意吗?”轻松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耐心耗尽了一样,但仍然耐着性子,最后问了一句。


“是啊,不愿意。”自我意识耸了下肩膀,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十四松,勒死他。”轻松的脸上旁边微微的侧了一下,但眼睛仍然紧紧注视着自我意识,声音平静的说着。


话音刚落,十四松那非常具有标志性的长袖直接伸长了出来,从自我意识的背后开始,自我意识一开始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但是当黄色的长袖从他的身后弹出的时候他仍然瞳孔微微收缩一下,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他好像没看到到十四松在哪里,不过他也并没有慌张,立马从口袋中掏出了枪准备往身后转去。


但随后他手中的枪就被一股力量直直的踢了出去,他转过头发现轻松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到了自己身边,毕竟这个混蛋脚力一直都很快,是所有兄弟中跑的最快的一个,而且距离也不远,所以抬脚就一下子踢到了他的手上,枪从自我意识的手中飞到了远处。


“你不会认为我是那种只会使唤人而不会自己上场的类型吧,我可不是那种虚伪的家伙。”轻松看着被踢到远处的枪,然后目光又收了回来对着自我笑了起来,“既然已经使唤人了,那么自己当然也要动手了,这样才公平吧。”


就在自我意识想要回答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黄色的袖子紧紧的包裹住了,并且开始用力收紧,他开始渐渐的有些呼吸不上来,很难受,声音发不出来,大脑也逐渐开始充血,感觉到自己的脸都开始发胀,嘴巴半张口水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自我意识不由的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就是那么对待一松的,现在这个时候自己也被那么对待了,可以说是天道好轮回吗,不过与其相反的是自我意识一点都不慌张就是了。


他努力的转动着自己的脖子,低下头往缠住自己脖子的袖子上狠狠一咬,随后他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痛呼,难怪这个袖子那么大而且很鼓,所以十四松伸出的并不是袖子,而是他的胳膊,虽然并不知道十四松是怎么能够把胳膊伸的那么长的,但是这一点也无关紧要了。


自我意识转过头发现了十四松所处的位置,离自己虽然有几步距离,但是也并不遥远,于是立马往那边跑去,趁着所有人还没有反过来,狠狠的把十四松扑倒在地上,十四松被这突如其来的惯性搞得不知所措,而且后背撞到地板的时候也很疼,于是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勒住他脖子的力道。


“哎呀,这不是小十四松吗?空松最骄傲,最信任,而且最喜欢的,弟弟,呢。”自我意识从牙缝中慢慢的挤出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冒,不过因为喉咙被勒过的原因,所以听起来有些嘶哑,就像是哭过了一样,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十四松脸色苍白,“人家那么真情实感信任你,原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呀?”


“但是你和空松哥哥不是一个人吧?”十四松虽然被这么说有些不自在,但是他还是好好的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所想,脸上带着有些抱歉的神色,“不过那么对你,很抱歉。”


“这样啊,原来你是那么想的,算了无所谓。”听到十四松这么说以后,自我意识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太理解,但随后也绽放出了笑容,“不过既然你那么说的话,那我稍微对你残忍一点也没关系吧?”


“诶,什?”在十四松出声询问的同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被摁到了自己的眼睛里,滚烫疼痛,还有带着非常浓厚的烟的味道,“好痛好烫!”


十四松感觉自己的那只眼睛不自觉的涌出了奇怪的液体,有点像是脓水,不受控制的一直从受伤的那只眼球中涌出来,但是他又什么都看不见,因为疼痛使他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而且加上他无法忍受的怪异以及滚烫感,使他在地上满地打滚,喉咙里发出奇怪的,有些像是野兽的呜咽声。


“如果想杀我的话,这才算是好好干吧。”自我意识抓起还在哀嚎的十四松的头发,强迫他直视着自己,语气平淡的说,“勒什么脖子啊,不痛不痒的。”


“喂,看着我十四松。”就在十四松刚刚熟悉了那种疼痛感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头皮快要被人扯下来一层了,睁开眼睛就看到自我意识面无表情的直视着他,虽然看起来努力想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隐隐约约还是能够看得出很重的怒火,“你应该知道空松很喜欢你吧?”


“你就是那么回报他的吗?”到这里自我意识的手部微微放松,表情似乎变得难过起来,看起来非常的遗憾,“明明我也挺喜欢你的呢。”


这句话刚说出口,十四松的表情有些发愣,随后脸色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发烫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有一种强烈的愧疚感和负罪感笼罩了他的内心。


明明是互相厮杀的气氛,但是不知为何却发生了一点改变,增加了一些若有若无的暧昧不清,自我意识因为被勒住脖子之后,声音变得沙哑但是更加的甜腻起来,而且水润,有点像是加了很多牛奶的咖啡,又甜又苦,是因为刚刚厮打的时候衣服被扯的松了好大一块,他现在又压在十四松的身上,从十四松的角度能够一览无遗的看到衣服里的风光,露出来的锁骨,还有衣服里面若有若无的腰线,十四松看上一眼就马上别开目光,不由自主的开始面红耳赤。


“哎哟,脸红了,真有意思,明明该做的都做过了,怎么还那么纯情啊?”随着十四松的视线自我意识也明白了十四松因为什么脸红,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玩心大起的捏了捏十四松的脸,低下头凑近他笑呵呵的说,“瞅瞅你那模样,要不要我亲你一口啊?亲爱的?”


“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情话,你还在床上说吧。”就在十四松被搞得不知所措的时候,自我意识突然被身后的人往后拉去,衣服被扯了起来露出了一大截的白花花腰肢,自我意识也不恼火,仍然只是笑呵呵的抬头看着拽住他帽子的人,“你这个放荡婊子也真是够了,怎么一次比一次偏激?”


“怎么了?害怕吗?别这样啊,你不是也明白的吗。”自我意识也不挣扎,顺着他扯着自己的方向咯咯的笑着,声音像是铃铛一样清脆散落在整个空气中,最后用手撑起地板一个翻身又站了起来。


“我可是精神病患者啊,疯个两三次不是很正常吗?还是说你第一次看到我发疯?那我这个精神病患者的名号还真不是名不副实啊。”


“还是说嫉妒了?别担心,我也可以亲你一下的。”


“不需要,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轻松撇了一下嘴巴,看起来非常的不屑,有点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有些嫌弃。


“哎呀,没想到你轻松竟然是那么专一的人呢,真是让人嫉妒。”自我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嘴唇红润的有些发亮,而且宽松的衣服把他的肩头露出了一大截,白花花的闪着人眼睛都疼,他伸出手指勾了一下轻松衣服里的白衬衫,眼神里满满的挑逗意味,“明明一副装模作样的感觉。”


“所以才想杀了我吗。”就在轻松有些失神的时候自我意识已经把胳膊挡在了轻松的肩膀上,他的声音发甜,但是嘴巴里面却散发着香烟独特的味道,熏的人晕头转向,“觉得我抢走了空松本该拥有的东西吗?”


自我意识的眼睛眯起来,看起来流光闪闪的,说出来的甜蜜话语有点像是糖果一样,噼里啪啦的掉在轻松的身上,有一点把他砸得晕头转向,他们的距离极近,轻松都能够看清那微微颤抖的长睫毛,最后是鼻子,还有几乎要贴在一起的嘴唇。


在地上爬起来的十四松看着这个场景,总感觉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即视感,以至于让他明白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那熟悉的耳光声响了起来,轻松的头被打的偏在一旁,这次的力道比上次的看起来重了不少,属于是从旁外人看起来都很疼的感觉,看上去似乎带着一些公报私仇的感觉,鼻血从轻松的鼻子中崩涌出来,估计耳朵肯定也嗡嗡作响吧。


“明明想杀了我,但是目光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到我的身上,真是难看啊轻松,你的感情也只有这种程度而已了。”自我意识看起来非常得意,摇头晃脑的,神采飞扬的就像是快要飘起来一样,“嘴上说的那么好听,明明口口声声说喜欢空松,原来我你也可以接受啊。”


说到这里自我意识不自觉的翻个白眼,吐出舌头,做了个呕吐的模样。


怎么说呢,松野家的兄弟啊。


六个人凑不出一张正儿八经的嘴。


要么飙脏话,要么明嘲暗讽,要么阴阳怪气,要么说出来的话太过电波谁都听不懂,而六个人会冷嘲热讽的人就占了一半,看来空松就算再怎么沉默寡言不开窍,也还是被耳目熏染到了。


再说大家都是兄弟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而且空松又是那种做事精细,心思细腻的性格,看了这么多年了,很多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事情早就摸清透了,所以要想扒他们底的话,能够把他们扒得连底裤都不剩,能把他们的脊梁骨戳得嘣嘣响。


就在自我意识得意扬扬的,就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样,随即却被一拳揍的摔倒在地上。


“发什么神经呢,臭婊子。”揍完他一拳之后,轻松甩了甩自己的手,随后摸了一下还在流淌血的鼻子,嫌弃的盯着沾满血的手,“你发神经能别带上我吗?我可不会容忍你的,而且我衣服都快弄脏了,真该死啊,麻烦死了。”


他的嘴巴喋喋不休的说着这些肮脏下流的话,这个跟之前他所立起来的常识人人设背道而驰,但是他却毫无自觉一样的甩着沾满了血的手,嘴巴里还在嘟囔着。


自我意识吐了口血,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那半边的口腔,感到了一阵抽痛,嘴巴里弥漫的铁锈味,他用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然后双手紧紧的抓住轻松的衣领,也抓住了里面洁白的衬衫,就像是要把虚伪的外衣拽下来一样死死的拽着,然后把他惯在了地上,抓住他的头往地上砸着。


“我叫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你个杂种。”自我意识一边抓着他的头,一边往地下砸,嘴巴里还在爆发出尖锐的声音,在沉重的咚咚声中尤其清晰,“你以为你装成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你就会成为一个好人吗?得了吧,你也是最差劲的一个。”


“我曾经觉得你是理解我的。”自我意识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但是他还是在狠狠的叫骂着,就像是把所有的痛苦和愤怒全都宣泄出来一样,“我一直都认为你会理解我的。”


“我其实还挺敬佩你的。”


“因为你不管什么发生什么事情都仍然忠于自己的意志和立场,不会轻描淡写的改变和后悔,这很难能可贵。”


“所以我才不明白你一直都在想些什么。”


轻松被砸的头破血流,但是他也并没有因此放弃,他挣扎着伸出手死死的抓住了自我意识的脸,然后腾出一只手拽住了他的头发,就像是要把他的头皮扯下来一样死死的往下拽着,另一种手摁住自我意识的眼睛,就像是要把他的那只眼睛挖出来一样往里边抠,完全不顾周围的场景,而对着他大声叫骂着。


看着面前这两个人毫无任何底线以及情谊的厮打模样,十四松不由的觉得刚刚自我意识对待自己的态度简直实在是太过宽容了,这两个人真的就像是在面对彼此最讨厌的仇人一样厮打着,就算是自己遍体鳞伤,也要把对方身上的一块肉给咬下来。


就在自我意识从旁边摸到了烟灰缸,准备朝轻松的头上狠狠砸下来的时候,有一个人抓住了他的手。


“你们干什么呢,弟弟们很害怕啊。”这个声音非常熟悉,轻飘飘的,淡然的温和细语的,有着无穷无尽的宽容以及博爱的声音,只要听到这个声音就感觉委屈一下子涌了起来,眼角都在发酸发涩。


空松看着面前两个打的天昏地暗的人,眉毛困惑的皱了起来,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刚刚才复活,这两个人怎么就打起来了,而且也并不像是之前的那种小打小闹就像是对对方保有着非常深刻的恨意,而在这一刻突然宣泄了出来。


轻松和自我意识都气喘呼呼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从刚刚开始就一声不吭的弟弟们,椴松整个人都快要缩在了一松身后,一松的表情也很难看,似乎也很害怕,但是仍然强打精神护在椴松前面,十四松的眼睛好像恢复了,嘴巴里面鼓鼓的,似乎在含着些什么,而他旁边站着大裤衩博士,估计是把能够恢复的糖给他吃了吧,毕竟眼睛疼的话确实也很难以忍受。


“那个......”轻松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自我意识就猛的跑过去一把抓住了空松,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流着,看起来好像是别人欺负他了一样,委屈巴巴的,跟之前狰狞愤怒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你肚子没事吗?”自我意识上上下下看了空松一眼,然后又把空松的衣服拉了起来,他的肚子已经完好如初,但是还是通红一片,血液干涸在了他的皮肤表面上,看起来非常的渗人,但是他们的表情都很坦然,似乎这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还行吧,毕竟都回到自己的体内里了,不过还是感觉有些异样感,估计还没有完全归位吧,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空松把自己的衣服又拽了过来,稍微整理一下之后又像是宽慰一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抬起头来看着自我意识,发现他哭的死去活来后有些好笑的问道,“你们怎么了?你怎么哭成这样了?”


“听我说啊,我自己,他们好过分的欺负人,直接想把我勒死也太过分了吧,我又不是不遵守承诺诶!”自我意识拉着空松的袖子,他们两个人的胳膊随着力道摇摇晃晃的,嘴巴里面不断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疼的要死,你看,我头和眼睛都流血了,我脖子这边还有勒痕呢,我嗓子都好难受。”


“是这样吗?”看到空松的目光向自己传来,轻松梗了梗,虽然肚子里窝了一大团的火,但是自我意识说的话确实是事实,他也没有办法反驳,所以只能够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对吧,我说没错吧?”自我意识也没想到轻松那么快的就服了软,神色愣了一下后哭的更加惨烈了,表情看起来非常凄惨。


“好啦,不过轻松也头破血流的,所以这件事还算了吧。”空松目光从他们两个人身上来回看了几趟后,垂下眉毛笑了起来,伸出手抹了一下自我意识的眼泪,“都道歉吧,没事了。”


“所以说不是我先动手的,是他们先找事的!”自我意识一边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对着空松大喊大叫,“直接扑过来想勒我的脖子,我又没做错什么!”


“即使这样也不能打人啊。”空松好脾气的听着自我意识那带着哽咽声的嚷嚷,用手轻轻的整理着自我意识的头发,温和细语的说。


“他们先打我的!他还抓我头发!”自我意识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委屈又生气,脸难看的皱成一团,嘴巴也张得很大,眉头紧紧的锁着,眼泪大股大股的往外涌,不服气的大声嚷嚷着,“你怎么只教训我啊?!”


“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啊,myself。”空松有些好笑的伸出手擦了一下自我意识的眼泪,握着他的手轻声说,“你明白的吧,我不希望你跟他们打架。”


“吃糖吗?伤一下子就会好哦。”空松用像是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哄着自我意识,对着他伸出的手掌心里躺着几颗五颜六色的金平糖,自我意识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乖乖的吞了下去,瞬间就感觉自己的身上舒服了很多。


看着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不由得让人感到有些瞠目结舌。


一开始还以为是性格强势,目中无人的哥哥和百依百顺,性格温吞的弟弟。


现在看来的话反而是早熟而宽容,不温不吐的哥哥,带着他的吵吵闹闹的有些过分幼稚的弟弟。


不过倒也没有那么意外就是了,毕竟空松一直以来都是个很复杂但是又相当极端的人。


温柔到冷漠,开朗到疯癫,情绪和理念都很极端,爱与恨都如此鲜明,正直且忠诚的同时残暴又狠毒,宛如任何热血故事里都会有的那种有着非黑即白的英雄主义角色一样。


这就是松野家的次男。


“你们两个倒也真是够了,黏黏糊糊的腻在一起,是想搞那种自攻自受的把戏吗?”轻松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吸引了所有的视线。他恶狠狠的盯着空松和自我意识,随后翻了个白眼就像是受够了一样走向了大裤衩博士,“如果你们真想玩那种水仙的把戏的话就随便你们了,真是安逸啊,明明是这种情况。”


“我去看小松哥哥好了,我突然发现跟他在一起都比跟你们待在一起强。”他走到大裤衩博士面前后还是气呼呼的,转过头对着他们嫌恶的摆了张鬼脸后对着大裤衩博士伸出了手,“能给我一小瓶糖吗?我也受伤了,挺疼的。”


“哎,你要去看小松吗?”听到这句话之后,空松探出了头来,有些忧心忡忡的望着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有些难以启齿。


“是啊,毕竟我也累了,困的要死,他那边很安静,挺好的。”轻松递过来的东西塞到了口袋里有些随意的搭了腔,不过随后他就明白了空松在担心些什么,于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回答了,“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他的,我只是过去眯一会,顺便照顾而已。”


“哦,是吗?那就麻烦你了。”被戳中了心思之后空松脸稍微有些发红,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而轻松只是摆了他一眼之后就准备往外面走,身后自我意识正在缠着空松说他肚子饿了想出去买东西吃,不过这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自我意识虽然对他们都很苛刻,完全没有什么好的脸色,但是对待空松却像是被娇惯了的孩子一样,有些肆意妄为和任性发出来的声音,甜腻的让人想吐。


“......你刚刚是不是还拿了其他的东西?”就在他往门外走去的时候,一松拉住了他的袖子,压低的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大小问道。


而轻松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虽然空松脑子确实很有问题,但是自己下面的三个弟弟也很糟糕。


底下的三个弟弟脱离了常识,只关注于眼前的幸福,对逼近的异常视而不见,估计他们曾经也是感受过的吧,但是不知道是出于害怕还是无所谓的心理,又或者是觉得与自己无关吧,最后默契的选择了逃避,不管出于怎样的原因他们现在面对这直接逼近眼前的现实,只是无能的显示出了束手无策。


就跟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一样,只要有一些事情超出他们的预料,他们就只会躲起来,就像是世界上最无能又最可悲的家伙,只能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等别人来救援。


一想到这里轻松就打心眼里的感到想吐,感觉这个世界真的是烂透了,跟他们的家庭一样,个个都是人渣,但是仍然还在一起维持表面上的平衡与和谐,不过最近似乎连表面上的平衡都已经维持不了了。


想到这里轻松不免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扔出自己的脑子,还有把后面的喧嚣也扔到身后,他抬起腿走向了小松的房间。


开门之后,以前的场景很符合他的预料。


房间里面一片狼藉,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东西被损坏,只是全都被拖倒在地上,地上有些黏糊糊的,像是有什么液体打翻一样但是扑面而来的却只有血的味道,而小松站在这一片狼藉里,血从他的衣服袖中流了出来,他却不管不顾,只是站在原地,察觉到了有人进来之后他转过身子看得轻松。


轻松没有动,小松也并没有动,他们两人站在原地直视对方,最后小松张开嘴巴,似乎要打破沉默,但他好像好久没说话了一样,只是开口发出的音节都很沙哑,随后他轻轻的咳嗽了几声,终于能够说出那支离破碎的话。


“我的烟呢。”


他平静的,沙哑的说着,就像是只要说出这一句话之后一切都没有改变一样,有点像是轻松他们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闹剧,明明什么都发生了,但大家最后都装作不知道,最后都当成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像是只要这样,他们就仍然可以维持表面上的平衡。


即使内心的作呕感翻江倒海,但是最后剩下的也只有像是呕吐物一样可悲的东西。


这简直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完美的体现。



○下面就是速度松的回合了,不过他们两个毕竟都看对方不顺眼,而且性格又很相像,所以还是很糟糕的故事。


○在荒诞而无理的世界中清醒就是罪恶,这句话并不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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